日本文学巨匠远藤周作《武士》等三部作品出版

2020年05月28日16:12   新浪读书   微博
远藤周作作品系列远藤周作作品系列

  2020年5月,日本文学巨匠、芥川奖得主远藤周作的三部长篇小说《武士》《我·抛弃了的·女人》《丑闻》,由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重磅推出,与2019年7月面世的《死海之滨》构成题材多样、意义深远的“远藤周作作品系列”。这位被格雷厄姆•格林盛赞为“20世纪最优秀的作家之一”的大师善以极富人文关怀的视野、悲悯深沉的文字感染他的听众。他不懈求索“爱为何物”的姿态获得了世界范围的认可,国际知名导演马丁•斯科塞斯为将远藤周作的代表作《沉默》搬上银幕,耗费近25年筹备。该片曾获第89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摄影提名。此次面世的三部作品,包括承袭《沉默》精神内核,进而融入对东西方文化差异思考的作者代表作《武士》;以及探究人类善恶两面性的《丑闻》和描绘孤独与关怀的代表作《我·抛弃了的·女人》,力图为国内读者多角度全方位地展现这位日本文豪的魅力,带来更为多样丰富的阅读体验。

  不懈挖掘人类共性主题的日本文学巨匠

  远藤周作的作品有着超越国界的魅力,这种魅力既来自他对人类共性主题的深刻挖掘与独特解读,也来自他在编织故事与塑造角色上的高超技艺。在《沉默》《武士》《死海之滨》中,他在深沉的大海、煎熬的土地上描绘出一批渴望救赎与被爱的人,他们在苦难与绝境中固守在“爱邻人如爱自己”的壁垒里,隐忍、坚持,始终以无私的大爱面对世间的疾苦。这也是远藤周作在对待笔下角色时的无情之处,这些人物被他摆放在极端的场景之下,必须做出最为痛苦的抉择,甚至割舍自己的信念。而历经考验之后,他们方才寻得真正的人生意义。

  为了探索更广泛的题材与更多样的结构,远藤也从不懈怠于进行各种尝试。在《我·抛弃了的·女人》中,他在运用私小说式的、不加修饰的内心剖析手法的同时,又以第三视角如同摄像机拍摄一般记录下女主人公让人唏嘘的一生,将评价与判断交由读者定夺。《丑闻》里他则首次挑战推理小说式的架构,将登场人物、悬疑和解谜要素封装在一个盒子中,让它们充分发酵,诞生出一部风格诡谲的小说。追寻“爱”的意义,倾诉“爱”、描绘“爱”的形态是远藤文学的重要基调。在《我·抛弃了的·女人》和《丑闻》中可以看到远藤对这一主题的不同诠释。

  远藤周作一生荣获过多项文学殊荣。在川端康成、井上靖担任评委的第三十三届芥川文学奖中他以《白种人》获奖,并得到井上靖的高度赞赏。三年后,长篇小说《海与毒药》获新潮社文学奖与每日出版文化奖。其后《沉默》获谷崎润一郎奖,《武士》获野间文艺奖。远藤周作本人也在1995年获日本文化界最高荣誉的文化勋章。他的作品每每在绝境中演奏“爱”与“信念”的低音,而这种低音构成了支撑个体内心精神的力量。

  一名“武士”追寻理想与慰藉的悲壮之旅

  《武士》是远藤周作以日本十七世纪遣欧使节支仓常长的经历为基础而创作的长篇小说,是其探讨理想与现实问题的巅峰之作,亦是作者唯一获得野间文艺奖的作品。德川幕府时代,传教行为被官府明令禁止,不可计数的教徒受到残酷的迫害。生活在贫瘠小村庄的武士长谷仓六右卫门被当地藩主选为出访墨西哥的使者,为了却年老的叔父收回家族故地的心愿,他与年轻开放的西、严肃谨慎的田中、敏锐老成的松木一起,在野心勃勃的西班牙通译贝拉斯科的带领下,毅然踏上远渡重洋的漫长旅途。

  《武士》这一题目乃是主人公长谷仓六右卫门一生的诠释:他恪守本分,隐忍坚毅;拥有一颗为主公在所不辞的武士至诚之魂。“武士”一词同时又影射了扎根于日本风土的传统精神文明,他们知晓“神人和融”,山木树石皆可有灵,因而内心对高于世界的唯一存在感到陌生和疏离。领头者通译兼传教士贝拉斯科,看破并利用日本人追求现世利益的心理,博得领主信任,图谋将日本改造为如墨西哥般的殖民地。他在内心满怀嘲弄的同时又以怜悯的目光注视着远洋的武士一行,终其一生偏执地只为寻求一个答案:究竟那片远东的土地能否成为神的国度?而他面前的武士,渺小孤独的个体,以其漫长而悲剧的旅程宣告了答案。远藤在刻画武士这一人物时曾坦言:“现在的我的心境就投影在长谷仓的生死之道上。”武士的生,是远东土壤所浇灌出的生存之道;武士的死,是彷徨迷失于西方异文明下的献身之死。

  照亮麻风病人世界的“理想圣女”

  《我·抛弃了的·女人》的故事发生在昭和年间的东京。大学生吉冈努偶然结识了其貌不扬的乡下姑娘森田蜜,他利用自己的生理缺陷博得蜜的同情,并在哄骗蜜献身之后将她抛弃。尽管吉冈努毕业后努力寻得了自己在社会上的立足之地,他的心中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浮现出蜜的影子,想起她对自己纯粹的爱和全然的信赖。与此同时,苦苦等待吉冈努的蜜因为误诊,被送至与世隔绝的麻风病医院,病人们的孤独和绝望深深震撼了她。一天,吉冈努忽然收到麻风病院山形修女的一封长信……

  这部作品是远藤周作经过数次肺部手术,大病初愈之后创造的第一部大众文学小说。同名电影由日本昭和时代的知名导演浦山桐郎操刀获得无数好评,根据原作改编的音乐剧在日本一举摘得第二届读卖演剧大奖中的优秀作品奖、优秀女演员奖等多项大奖。在这部小说中没有深刻的文学探讨,没有诸多的引经据典;有的只是远藤对时代和人性深刻的思索和理解。远藤创造了森田蜜这个现代的“理想女性”——一个被自私的男人抛弃却用爱照亮麻风病人世界的“圣女”。森田蜜用她平凡渺小而短暂的一生,向主角吉冈努和这本书的读者展现了何为“爱”“关怀”与“人生”。她深知自身的孤独,因而奋力在孤独与冷漠的世界中播撒温暖,因孤独而对他人的孤独抱有同样的哀悯。本书译者林水福先生曾请教作者最喜欢自己创作的哪一篇作品,远藤选择了《我·抛弃了的·女人》和《傻瓜先生》。实际上,远藤的多部小说中均出现与主人公森田蜜同名的角色, 足可见他对于这名女性的喜爱。回归小说,它道出了当代人的精神困境——不论怎样的痛苦,都比不上孤独的绝望;我们都希望在苦难中,有人能够聆听自己的声音。

  寻找隐藏在内心世界中的另一个自己

  《丑闻》是远藤周作首次尝试以推理小说式的叙事风格,探讨老年、死亡与欲望的长篇小说。畅销书作家胜吕年近花甲、重病缠身,某日意外目击与自己有着同样面孔的人出现于眼前。那人面目可憎、丑陋下流。与此同时,有关胜吕出入风流场所的流言四起,为揪出幕后之手他开始追寻真相。他接触到拥有两张面孔的神秘夫人、热心善良的打工少女、穷追不舍的八卦记者,形形色色的人物让胜吕发觉自己所处的旋涡正逐渐变得汹涌和险恶。某日,他应神秘夫人之邀前往宾馆,将双眼贴上房间的门洞,只见一个贪婪的男人正攀附在熟睡的少女身上。当男人转过脸庞,胜吕惊觉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远藤最初将本书命名为“老人的祈祷”,在出版社方认为原题力量单薄下,最终改为 “丑闻”。《丑闻》作为一条明线勾画了这场“追寻自我”戏的轮廓,而原题“老人的祈祷”则传达了本书意图表达的思想内核。肉体的衰老意味着向死亡的迈进,主人公胜吕在必须与自身丑陋的躯体共存时,又同时被潜意识所压抑的欲望所折磨。在双层的重压之下,他的“恶”从身上剥离,形成另一个制造“丑闻”的自我。远藤在本书中最大的目标仍是要探讨人,对于他而言,“人有善恶两面,既可选择善行,亦可选择恶行,人类就是这样一种不安定的存在”。不管是外在的面目,还是隐藏的面目,毫无疑问那都是自己。在《丑闻》中,远藤采取了更具戏剧张力的手法,如他所说,“我不以私小说的形式来写,要用更大的布局来写”,书中的主角如同刑警追查犯人一般一直在寻找“另一个自己”。《丑闻》创作于《武士》之后,《深河》之前,可以说是远藤迈向写作生涯又一高峰的“序作”。

  基于理解与表达的翻译

  此次推出的远藤周作系列作品《武士》《我·抛弃了的·女人》《丑闻》均由著名翻译家林水福翻译。他身兼台湾芥川龙之介学会会长与台湾石川啄木学会会长之职,是一位翻译家,同时也是一名严谨的日本文学研究者。对于远藤周作而言,他是其好友,也是值得信赖的译者。林水福回忆:“后来——他那时候还活着——他就把一辈子的作品,包括未来要写的,统统授权给我,可以自行翻译,都不必再去问。”从林水福之后所翻译的远藤周作作品数量来看,这段友谊确实给他的翻译之路带来了影响。他主张“译者最重要的功夫在完全了解原文”,读者在书中可以看到,在《武士》《我·抛弃了的·女人》《丑闻》三本书中,他均留下了自己对于作品的解读与感悟。在他的解读中,他分享了诸如作者的创作动机、作品评价等珍贵信息,同时包含对作品的分层解析与深度解读,希望能在加深读者对作品理解方面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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