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明否认文学边缘化:视听时代其作用更重要

2014年12月05日08:39  深圳特区报  微博

  陈晓明

  深圳特区报记者 钟润生

  近日,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晓明参加深圳读书月活动,先后做客深圳中心书城“深圳晚八点”、福田区图书馆“大家论坛”、宝安“凤凰书院”,谈文学现象,也聊具体某个作家的创作。陈晓明是我国文学批评暨研究西方文学理论尤其是现代派文学的旗帜性人物。记者在几个活动间隙,就一些热点问题采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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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文学边缘化: 视听时代,文学作用更加重要

  “作为一个以研究文学为职业的学者,却碰到了今天文学的‘没落’,你是什么一个心情?”记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向陈晓明抛出问题。

  陈晓明轻轻一笑,接着自问自答:“在我们今天这样一个时代,文学总面临着咄咄逼人的审问:文学在今天有什么用?文学在今天的大学教育中还有地位和意义吗?今天中国大学教育大方向中还需要文学起作用吗?娱乐文化盛行的今天文学如何穿过这些纷纷扰扰,给这个娱乐至死时代的文化确立价值,并同时重建自身价值?从功利的角度,我们总希望看到直接的量化的价值,而文学显然不具备这样的特点。”

  “但我有自己的看法:相信文学的启示价值。”陈晓明举例说,美国小说家多萝西·阿莉西在《相信文学》中把文学看成是“无神论者的宗教”,我国作家张炜写过一篇同样名为《相信文学》的文章中表达了他对文学的虔诚以及他特有的情怀。二人无独有偶、不约而同地呼喊出了文学的启示价值。约翰·契弗认为文学是“大众的幸福事业”,没有文学,我们不可能了解爱的意义,“启示价值属于文学作品,不论时代怎样变迁,我们都应有足够的信心相信文学的启示价值,而这种启示价值也必然是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取代的。”

  陈晓明觉得今天关于很多文学的争论,回避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衡量文学的意义和价值。“当下的中国文学既不是‘五四’白话文学运动时期朝气蓬勃的文学,也不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武器,亦不是20世纪80年代拨乱反正、思想解放的驱动器,更不是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汉语言白话文学的艺术性探索的先锋。今天的文学就是文学本身,就是人们的兴趣爱好的一部分,或者是获得愉悦、获得知识以及提升修养的一种方式。”

  同时,陈晓明认为说“文学边缘化”是不恰当的。他认为,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文化变得多样化,文学不再是社会的唯一主导,变成了文化的基础,影视、动漫、游戏的背后都要有文学。在视听时代,文学所起的作用更加重要了。

  2

  谈莫言: 对世界文学是个不小的贡献

  在深圳的活动中,几乎每场都有人问及莫言。

  陈晓明说,自己对莫言的研究算比较早,曾主编过一本书,名字就叫《莫言研究(2004-2012)》;在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之前,他也确实撰文写道:“中国靠近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是贾平凹和莫言。”

  “莫言的小说叙事吸取西方现代小说的多种表现方式,同时回到中国的传统艺术资源中去获得养料,他能进入历史,而又不为历史所囿,能从外面看到历史的种种戏剧性和倔强的变异力量。”陈晓明如此评价时候,莫言的《檀香刑》、《丰乳肥臀》、《生死疲劳》,不只是写出现代性中国历史的剧烈变异,莫言更用艺术的手法,揭示出历史的创痛,建构起一个小说艺术的强大而丰富的世界,“莫言的小说具有强大的艺术张力,西方小说的那种艺术元素,最大可能与中国传统资源结合在一起,能迸发小说叙述艺术的强大的能量,这对世界文学都是一个不小的贡献。”

  陈晓明还把莫言与201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加拿大女作家爱丽丝·门罗进行了比较。他说:“与莫言的作品依托中国20世纪的历史,强大、饱满、大刀阔斧,甚至像山一样压过来,充满内在的分裂的力量不同,门罗的作品则细致、微妙、内敛、针脚错落有致。陈晓明说,虽然莫言和门罗,这两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作品存在强烈的反差,但也存在一定的共性,那就是各自把自己的艺术特性发挥到极致,对人性的揭示都是那么彻底,对生活的发掘都有一种独到深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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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阅读:阅读文学是生命存在的一种方式

  相对于学术研究,更多的读者对当下如何读书的话题更感兴趣。陈晓明给出的答案是:让生活慢下来,慢阅读。

  “为什么缓慢的乐趣消失了呢?”陈晓明说,我们所处的时代与过去不同了,这个时代总是在不断求新求变。文化也不例外。当下的文化在这种求新求变的潮流下,慢慢演变成了一种文化消费主义的模式,文化产品把自己的目标,定位在市场销量上,因此不断追求时尚化,以求最大的读者受众和商业利润。这就会牵引出另一个问题,我们应该如何认识时下流行的快餐文化的问题?文化事业的发展,包括印刷技术的提高、网络的普及,使得文化传播的途径越来越多,人们普遍感到阅读信息的爆炸式膨胀。面对不可计数的文化信息,人们因为生活节奏的加快,时间的不够用,也变得没有那么多耐性了,阅读信息的过程也变得越来越快速,越来越简单,很多阅读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求一些浮光掠影的东西,其中的思考过程减少了。

  陈晓明还讲了一个故事:上世纪80年代,一名女作家带男友去美术馆看画,结果,男友看到边上有人排队买两元钱一斤的带鱼,他就急着去排队,而把看画的事抛到了脑后。“那个年代,艺术为生存让路,或许还能理解。”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富了,但这不应该成为我们无止境地追求娱乐、追求物质的理由。”

  “文学是安放心灵的故乡,阅读文学更是生命存在的一种方式。”陈晓明说,“阅读能让我们的心静下来,让我们的生活慢下来,这对现在的人来说很重要。”http://cul.sohu.com/20141205/n406677305.shtmlcul.sohu.comfalse综合深圳特区报http://sztqb.sznews.com/html/2014-12/04/content_3083621.htmreport2720陈晓明深圳特区报记者钟润生近日,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晓明参加深圳读书月活动,先后做客深圳中心书城“深圳晚八点”、福田区图书馆“大家论坛”、宝安“凤凰书院”,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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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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