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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永远的济南情

http://book.sina.com.cn  2009年07月13日 09:45  舜网-济南日报

  本报记者 李雪萌

  季羡林(资料照片)

  季羡林对济南情有独钟,他在济南读书10年、住了14年,用他自己的话说:“济南的每一寸土地都会有我的足迹”。他曾两度进出济南老一中,留德10年之前,曾当过“济南省立高中”国文教员。而且其远渡重洋“洋插队”之前后,他的夫人即一直居于济南,住在南门外佛山街彭家,直到1962年才去了北京。故而,他的一片情愫之根,始终植于济南。

  蔡德贵:济南季羡林故居在今银座商城附近

  山东大学教授蔡德贵担任着中国孔子基金会季羡林研究所副所长,是季老的学生,与季老已经有40多年的交情。蔡教授也是记者同学的父亲,他现在身在美国,闻听老师去世的消息,同样感到非常悲痛,“不光是对亲人朋友,对我们整个国家和民族来说都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蔡德贵近年一直在为季老做着“口述历史”的记录整理工作,是老人非常亲密和信任的一个朋友。他曾出版《季羡林传》、《真情季羡林》等著作,对季老非常了解。蔡德贵介绍,季羡林在1917年6岁的时候,从山东临清移居到济南,一直住到1930年,在济南居住过长达13年的时间。1930年夏天,季羡林高中毕业考入清华大学,离开济南,但还是经常在假期会回济南探家。有一年暑假回济南时,小学、中学、大学一直是老同学的李长之请在齐鲁大学任教的老舍先生做客,即是季羡林作陪。而后,1934年大学毕业后,又在济南工作一年,这样他前后在济住了14年多。

  季羡林在回忆文章中曾说,自己的家在南关佛山街柴火市。柴火市因为常年卖一些盖房子用的建筑材料如麦秸、芦苇等而得名。北园现在还有一个地方,也叫柴火市。而佛山街的这个柴火市已经永远地消失了。“那时的佛山街,与现在济南的佛山街不是一个概念。当时的佛山街在今天玉泉森信大酒店东部一点,是用大石头铺成的街道。当时的火神庙就是现今玉泉森信大酒店的所在,季羡林著作里称作的古庙,是他经常去玩的地方。柴火市就是今天的银座商城所在的地方。”

  蔡德贵介绍,季羡林故居今天已经荡然无存了。根据季羡林先生的回忆,当时他的家是柴火市一个老宅子,是一所典型的四合院。西屋是正房,房外南北两侧各有一棵海棠花,早已高过了屋脊,恐怕已是百年旧树。春天满树繁花,引来成群蜜蜂,嗡嗡成一团。北屋门前左侧有一棵石榴树,不过丈八高,但树龄恐怕也有几十年了。每年夏初开花时,翠叶红花,把小院子照得一片亮红。

  张柯:人生充满奇遇,第一个奇遇发生在济南

  济南日报报业集团副总编辑、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兼职教授张柯,研究季羡林多年,在省内外发表多篇研究季羡林的文章。他说,11日中午陆陆续续收到短信,发送短信的有同行、同事、亲人。短信的内容只有一个:季羡林先生与世长辞了。惊闻噩耗,悲从中来。他在博客里写道:“一个人在人生中找到一位你景仰的人,是多么不容易;一个人想做点学问,找到一个你愿意研究的目标,是多么不容易。但你找到了他。他走了。你说让你如何不伤悲!”

  一个偶然的机遇,张柯进入了学习研究季先生的领域。2004年,他在本报发表了首篇研究季老的文章,题目就叫《东方鸿儒季羡林的济南奇遇》。为什么说是奇遇?他说,当我一遍遍翻检季先生一生的人生遭际时,忽然想起一部“文革”前拍摄的立体电影的名字《魔术师的奇遇》。我发现季先生这一生充满了奇遇。这些奇遇如果少了一个,就没有后来的季羡林。济南奇遇是决定季羡林一生的第一奇遇。这些奇遇是什么呢?简而言之,季羡林是季家独苗,担负着传宗接代的使命,这样他过继给叔父。在1917年与父亲骑着毛驴来到济南。他奇遇了当时全省最优秀的小学与中学,遇到一批大师级的学者。小学时读了几十部“闲书”。上高中时,又是在济南开始他终生的文学创作生涯。从1917年到1930年,季羡林一气在济南住了13年。清华大学毕业后,他回到济南教书一年。这还不算1962年妻子和老祖(婶母)迁往北京之前,每年寒暑假和春节他都要在济南度过的时间,季羡林在济南居住的时间应该是14年。

  张柯说,季羡林来到济南之前,他连山都没有见过,更要命的是,清平那“家徒四壁的家,穷得就没有一本书,连带字的什么纸条子也没有见过”。2002年季先生写道:“如果我到不了济南,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我大概会终生成了一个介乎贫雇农之间的文盲。”不到济南,季先生上不了学。在济南读了一段私塾之后,他先后在济南师范附小、新育小学读小学。2004年在301医院,张柯与附小的师生见到季先生时,老人再次深情地回忆起他从附小转学到新育的原因。就在新育小学,他接触了英语。他记得英语单词F像一只大马蜂,还能发出声音,非常神奇。小学期间,季羡林读了几十部侠义公案小说在内的古典小说。读“闲书”,对他后来从事文学创作,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季羡林在学习上的转变发生在大明湖南岸的正谊中学。每天下课后,他去读古文班,吃罢晚饭,再到尚实英文学社学英文。季羡林在中学期间最大的“优胜纪略”,是在大明湖北岸的山大附设高中读书时因学习成绩优异,得到当时的山东大学校长、山东教育厅长王寿彭的表彰,奖品是这位前清状元手书的对联和扇面(至今仍在)。季羡林在济南最危险的奇遇发生在1928年“五三惨案”期间,他腰里因为扎着皮带,被日寇怀疑是学生,他凭着机智应对,虎口脱险。济南又是季羡林建立家庭,生儿育女的地方。在他的散文里,他写过佛山街院子里的海棠花,写过济南老户家家爱种的夹竹桃,写过自己的恩师。每每写到济南,他总是称这里是“家”、“济南故乡”、“济南老家”。是济南开埠后领风气之先的教育环境滋养了一代大师。

  李耀曦:与季羡林“表哥”是工友

  文化学者、《品读济南》作者李耀曦介绍,泉城的明山秀水滋育了季羡林,他是喝着“七十二名泉”的水长大的。从小学到高中,季羡林在济南读书10年(1928年发生“五三惨案”休学一年)。他先后读过一师附小、新育小学、正谊中学、山大附设高中、济南省立高中5所学校。这些学校的校园和教员大都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而对其影响最大的则是济南省立高中,两位国文教师令他终生难忘。

  一位是胡也频先生,另一位是董秋芳先生。当年济南省立高中二道门上有副对联:“读书不忘革命,革命不忘读书”。他从胡先生那里学的不是“读书”而是“革命”。季羡林说:“我们班第一位国文教员是胡也频先生,从上海来的作家,年纪很轻,个子不高,但浑身充满了活力。上课时不记得他选过什么课文。他经常在黑板上写上几个大字:‘现代文艺的使命’。”“我相信,没有一个学生能听懂的。但这并没有减低我们的热情。我们知道的第一个是革命,第二个是革命,第三个仍然是革命,这就足够了。”而董先生只管“读书”不讲“革命”。季羡林学的是如何做文章。

  1934年,季羡林清华大学毕业后,母校济南省立高中校长宋还吾发来郑重邀请,要他回母校任国文教员,这样季羡林再度回到济南。李耀曦介绍,济南省立高中的国文教员待遇优渥,每月160块大洋,是大学助教的一倍,折合人民币,约等于现在一万元。

  李耀曦说,机缘巧合,自己与季羡林先生还多少有点缘分:季羡林小学念的是“新育小学”,新育小学即后来的三合街小学,今日山东省实验小学;高中读的是“济南省立高中”,后来演变成济南一中。而自己也正是从这两个学校毕业的,“但先生毕业三四十年之后,我这小字辈才跨入校门。”

  另外,李耀曦介绍,当年他曾与季羡林的表哥同事过五六年,他这位表哥曾多次提起他做北大教授的表弟季羡林。“季羡林这位表哥名叫彭萍如,那是在济南一个区办小厂。当时我干车工细法活儿,彭萍如则在大炉上干翻砂。之所以认识此人,乃因他懂书法,擅长写汉隶,现在想来写得相当不错。后来1977年恢复高考,我侥幸考上大学,从此离别了那家甚是刻骨铭心的手工作坊。因而彭先生什么时候去世的,便不知道了。”

  他说,后来才知道季羡林夫人名“彭德华”,彭萍如应为其“(内)堂兄”而非“表哥”。季羡林去德国留学前后,彭德华一直住在济南朝山街彭家,直到1962年后,季羡林的住房宽绰了,他才将“老祖”(婶母)和夫人接到北京去。

  张继平:季羡林“最美好的年龄”在济度过

  济南文史研究专家张继平说,11日上午,本来打开电脑准备写作,忽然看见了季老去世的消息。“尽管季羡林老先生住院已经好长时间了,但看到他去世的消息,我的心还是猛地一揪,哀痛之情,难以言表。”

  张继平向记者介绍,季羡林初到济南,先在一师附小读了不到两年书,后来转到了三合街南首的新育小学。在新育小学,季羡林度过了“一生三万多天中最快活的一天”:有一年初春的一天,班主任李老师带领全班同学在校内大圆池附近去种菜,老师让同学们自己挖坑,自己下种。季羡林“快乐得像一群初入春江的小鸭”。当他进入耄耋之年回忆这段生活时,他这样写道:“旧日有一首诗:‘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迟迟正好眠,秋有蚊虫冬有雪,收拾书包好过年。’可以为我写照。”而种菜的那天,却“是我一生三万多天中最快活的一天。至今回想起来还兴奋不已。”

  张继平说,季老自己曾著文表示,在济南度过的这段时光是“人生最美好的年龄”,这段时间不在母亲的身边,应该是不幸福的,但是在济南,至少在某些时段里,他感受到过幸福。

(编辑:张佳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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