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裔女作家基兰·德塞一夜走红英美文坛

http://book.sina.com.cn 2007年03月20日 11:12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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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英国布克小说奖得主基兰·德塞参加上海国际文学节 张璐诗摄

  ■人物名片:基兰·德塞

  1971年出生于印度新德里,14岁到英国一年,15岁后定居美国至今。1998年出版处女作《石榴园里的喧哗》(HullabaloointheGuavaOrchard)。2006年出版《失去的传承》(TheInheritanceofLoss)。

  本报上海讯 3月15日,2006年英国布克小说奖得主:印裔女作家基兰·德塞(Kiran Desai)现身2007香港国际文学节的分会场:上海国际文学节,并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

  作为英国最重要小说奖史上最年轻的女性得主,基兰·德塞不仅把5万英镑奖金袋纳入囊中、并迅速展开巡回宣传得奖新书的世界之旅;在她到达上海的一周前,美国德高望重的国家图书批评奖也把最佳小说奖颁到了《失去的传承》名下。

  《失去的传承》是德塞的第二本小说,描写后殖民时期的印度及同时代的美国。作品主要以持过期签证在美国逗留的非法印度移民的角度进行叙述。包括一位在英国殖民法规下幸存的老法官、其忠诚的厨子及厨子在纽约打拼的儿子的生活群像。

  基兰·德塞表示,小说尝试描述在东西方文化的罅隙中生活的滋味,主要刻画了西方文化在殖民时代后又一次介入东方社会———印度与美国在当今的关系。2006年布克奖评委会主席赫尔迈厄尼。李曾表示,该小说最终获奖,是书中“人性的力量”促使评委会进行了“长久而热烈”的讨论,“小说充满了悲悯态度,同时点缀有柔和的喜剧色彩,以及力透纸背的政治评论”。2005年的布克奖评委会主席约翰。萨德兰(John Sutherland)也加入评论,他认为基兰的这部小说运用了多重手法,敏锐透析了人类进入新千年以来在多元文化融会之下的反响。不过在上海的基兰。德塞,则试图摘掉自己头上这一顶顶忽然而来的“高帽”。

  出生在文学世家的基兰·德塞,其母安妮塔·德塞(AnitaDesai)是享誉世界的印度女性文学大师,曾经三度获得布克奖提名。基兰·德塞在采访中表示,母亲的支持更多来自于情感上,而多于手把手传授写作“秘笈”。

  据基兰·德塞与上海国际文学节主办方表示,目前还没有国内出版社接洽出版《失去的传承》中译版事宜。

  ■记者手记

  “隔阂”(gap)是基兰·德塞在采访过程中用得最多的词。也许对其害深有体会,36岁的女作家面对媒体每问必答,身体力行打破各种“隔阂”。即使是拖沓又重复的问题,基兰·德塞始终状态松弛一遍遍作答,笑容烂漫。

  基兰·德塞的“最喜爱作家”名单里包括有美国作家卡波特、田纳西。威廉斯;日本作家石黑一雄;拉美作家博尔赫斯、马尔克斯。基兰·德塞做“美国梦”时,上过哥伦比亚大学的写作辅导班。不久她对这种目前在美国热门的“作家速成班”深恶痛绝:因为其中束缚个性的单调要求,因为它让学生过度关注市场而定向自己的写作。

  基兰·德塞说着说着就会自顾自大笑起来,透着一夜成名后还不谙世事的那种羞涩。 又或者,这种结果仍然来自她对“隔阂”的体会太深。

  ■访谈:“我从来没有去关注别人的生活”

  关于获奖:获奖对写作而言不是好事

  新京报:你为小说取名为《失去的传承》。这种“传了一代又一代”的过失,到底造成了哪种传承的失落?

    基兰·德塞:创作这本书的时间越长,我越发意识到自己在写的是情感纠葛———自很久以前开始大量的印度人来往于东西不同世界时发生的情感纠葛。而这本书的情节其实很多来自我那当法官的祖父的生活:从印度到英国再回到印度。一代一代人就这样走出印度,他们对自我身份的认识却越来越浮浅。我想在这一点上挖掘得深一些。

  新京报:你获得了2006年英国布克奖,上周又刚获得美国的国家图书批评奖。你认为自己已被英美主流的评论界认可了吗?这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基兰·德塞:都是扑面而来的大堆运气,这些奖来得实在太奇怪了。尤其诡异的是,我居然在英国得了奖。想当初英国根本没有出版社愿意帮我出这本书!我在那儿辗转了一年,好歹才说服了HamishHamilton.所以《失去的传承》在英国比在美国晚了一年上市。另外,我很明白如今东西方都很在乎“全球化”这个话题,可大家也没必要一厢情愿把焦点集中到这上面,说我描绘了一幅多么壮观的全球化美图啊。这里面一定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获了奖,其实对写作本身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令你很难置身于写作环境里。

  关于写作计划:我想写点好玩的故事

  新京报:评论界认为你覆盖了目前世界上的热点,包括恐怖主义、全球化、泛文化主义等等。

  基兰·德塞:这些评价真慷慨。我确实写了第一世界与第三世界的隔阂、移民与贫富之间的差距。关于全球化,所有人都急不可待地等着看它的效应。可其实我并不是写这类文章的料子。

  新京报:现在开始写下一本书了吗?主题会不会仍然是移民问题?

    基兰·德塞:还没有,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忙着巡回宣传我这本《失去的传承》,也许到夏天吧,我才能重新坐下来。至于下一本书主题是什么,得到那时候才知道。但我想我会离这类严肃的社会主题远点。我想写点好玩的故事。

  关于写作:很少考虑读者

  新京报:你在接受采访中提过,写第一本书的时候你心里从没想过读者,只有自己。《失去的传承》还是只为自己写的故事吗?

    基兰·德塞:我确实很少考虑读者。写这两本书的时候,主要都是围绕自我意识进行的。只不过《失去的传承》这本书写了六七年,慢慢我连自我意识都失去了。

  世界出版格局在不断变化,我身边的事物也在变更,我却还坐着在顽固地继续写。

  现在看回去,我发现,只要是离开了印度的印度人写作,而且话题一涉及移民问题的话,自然而然人家就会把你的书看成跟政治相关。可我的初衷只是想写写自己的家庭和经历,书里的地点设在Kalimpong,也因为我小时候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我想说的是,我从来没有真的去关注别人的生活。这次是想通过自己笔下不同命运的角色去拓宽视野。

  关于灵感:有时候会在门口的面包店里找到灵感

    新京报:一本书写了六七年,而且还没有底,写到哪算哪。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支持和动力?

    基兰·德塞:在可怕的写作道路上,厨房可是一大安慰。在这六七年间,当我写着写着迷失路向的时候,厨房是惟一能给我带来无忧快乐的地方。我很喜欢带着书稿坐到厨房里:不断地给自己煮咖啡、弄零食吃。写一点儿,吃一片曲奇;再写一点儿,又吃点

冰激凌。这是我对自己最好的犒劳。所以你会看到厨子、吃、餐馆贯穿了整本书。

  新京报:我注意到你的两本小说里都有“厨子”的生活细节,这些是否就近取材?在印度与在纽约写作,对你素材的提取有什么不同之处?

    基兰·德塞:在印度,一个炸弹在隔壁响起,你就有大把的故事可挖掘。美国相对而言人与人的距离较疏远,不过纽约倒不同:叫上一辆

出租车,任见多识广的司机说说说,你就可以得到一趟漫无边际的旅程,获取形形色色的生活故事。而很多时候我写作的细节就来源于我周围:而作为一名作家,我并非住在富人区,因此邻居鱼龙混杂,危地马拉、迪拜,各地的习俗都能看见。有时候我也会在门口的面包店里找到灵感。

  关于题材:会选择相对容易走红的题材

  新京报:你,或当你观察身边的同胞,是否感觉作为外来者,如果想在英美文坛出头,必须选择自己本土的故事、对于当地人具有“异域风情”的题材?

    基兰·德塞:在印度,这个问题一直受到很大争议,我相信在大部分非西方的国家也是如此。是不是我们到了国外,有必要选择别人眼中的异域风情:选择代表你国家的季节,以芒果代替

苹果。然后把你将自己国家描绘成天然粗糙又奇香扑鼻的版本卖到西方去。但更多时候这种写法呈现的是一个脆弱之地,让读者留下“经不起推敲”的印象。比如现在市面上许多拉丁美洲的作家写印度,就利用“神秘印度”这一点不怀好意地借题发挥。可这个问题很难解决:一方面印度作家想要拓展市场,就需要写西方读者爱看的东西;而这很危险:只有一种风格的写作能走出印度。而且一般一本书成功了,接下来一堆雷同的书就会涌上市面。

  新京报:你有没有曾经向英美的出版社做过妥协?

    基兰·德塞:大牌的出版社对图书的要求都有一定的标准,想要开始写一本书之前,我面前会有很多题目可以选择。我当然会着眼于一个估计相对容易走红的题材上,因为我还得考虑过日子的问题。我的第一本书就是这样,而印度评论界对这一类行为特别敏感。他们的批评,实际上是鞭策我变成一个更诚实的作家。(张璐诗 上海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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