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狂狷的钱钟书:对同时名家大都瞧不上

2017年04月07日13:00   中国新闻网   微博
年轻时的钱钟书年轻时的钱钟书

  狂狷钱钟书

  □史飞翔

  世间有一种人外表温软,但内心实则十分强悍,钱钟书即是一例。钱钟书字默存,据说,是因为他小时候口无遮拦、常得罪人,为此父亲钱基博特地为他改字“默存”,意思是告诫他缄默无言、存念于心。钱钟书表面看着是一个谦虚、温和的人,其实不然,他骨子里有传统士人的那种倔强与狂狷。

  对同时名家大都瞧不上

  1933年夏,钱钟书清华即将毕业,外文系的教授都希望他进研究院继续研究英国文学,为新成立的西洋文学研究所增加光彩,可是他一口拒绝了,他对人家说:“整个清华没有一个教授够资格当钱某人的导师。”1938年钱钟书从欧洲返国,西南联大正式延聘他为外文系正教授,这在当时是破格聘用,因为他只有28岁。如此礼遇可谓厚矣。但钱在西南联大并不愉快,只教了一年即离开了。他离开时曾扬言:“西南联大外文系根本不行,叶公超太懒,吴宓太笨,陈福田太俗。 ”1980年后法国及美国很多著名大学邀请他去讲学,他都先后一一拒绝了。他说“七十之年,不再走江湖了。”钱钟书不愿在清华读研究所、不愿在牛津与人合作写书、不愿长期呆在西南联大,所有这些都与他狂狷的性格有关。

  钱钟书自视甚高、性情狷介,对同辈学人多有臧否。在《林纾的翻译》中钱氏刻薄道:“假如有人做一个试验,向他说:不错!比起先生的古文来,先生的诗的确只是‘狗吠驴鸣’,先生的翻译像更卑微的动物--譬如‘癞蟆?--的叫声’,他将怎样反应呢?是欣然引为知己?还是怫然‘痛争’,反过来替自己的诗和翻译辩护? ”

  对胡适派的文学史考证和陈寅恪式的以诗证史,钱钟书均深表不满。钱氏1978年在意大利所作《古典文学研究在现代中国》演讲有云:“在解放前的中国,清代‘朴学’的尚未削减的权威,配合了新从欧美进口的这种实证主义的声势,本地传统和外来风气一见如故,相得益彰,使文学研究和考据几乎成为同义名词,使考据和‘科学方法’几乎成为同义名词。那时候,只有对作者事迹、作品版本的考订,以及通过考订对作品本事的索隐,才算是严肃的‘科学的’文学研究。一切文学批评只是‘词章之学’,说不上‘研究’的。 ”这最可见他对胡适派学风的不满,同时亦显示,钱氏本人的学问取向正是所谓“词章之学”。他又指出:“解放前有位大学者在讨论白居易《长恨歌》时,花费博学和细心来解答‘杨贵妃入宫时是否处女? ’的问题--一个比‘济慈喝什么稀饭?’‘普希金抽不抽烟?’等西方研究的话柄更无谓的问题。”显然钱钟书这里是针对陈寅恪而言。

  林语堂可谓“文坛名宿”,但同样遭到了钱钟书的贬损。林语堂提倡幽默文学,钱钟书大加嘲讽:“自从幽默文学提倡以来,卖笑变成了文人的职业。幽默当然用笑来发泄,但是笑未必就表示着幽默。刘继庄《广阳杂记》云:‘驴鸣似哭,马鸣如笑’,而马并不以幽默名家,大约是因为脸太长的缘故……所以幽默提倡以来,并不产生幽默家,只添了无数弄笔墨的小花脸”。批评辛辣尖刻,毫不给面子,而林氏只得默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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