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残小雪
某天,北京是个很美好的大晴天,少有的蓝色天空,一朵云都没有。比起雾霾天气,这心情都跟着好了很多。
和朋友吃了好吃的午饭,普通的馆子里,美味的家常菜。身边都是附近的街坊邻居,爷爷奶奶带着孙子来吃饭。看到有三四岁的小男孩把碗里吃不下的米饭拨到爷爷碗里的样子,我忽然想到我再也变不回那个小姑娘了,能做的,只是在蒸米饭的时候少放一点米罢了。
有些人总会离开你的世界,在我们迫不及待长大的时候。
我们在热热闹闹的胡同里的小店玩泥巴,系碎花的小围裙,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玩手机,浑身蹭得脏兮兮的。
到附近的小店里喝不加糖的饮料,觉得日子也可以过得这样慢。
这样的日子,对于过去的我有多奢侈。
奢侈到我以为它永远都不会到来。
想起2012年,有一天我用excel表格在统计一个报告的数据,从早晨到晚上,检查了四五遍数据还是不对。公司里的所有人陆陆续续都走了,远处的同事离开的时候以为办公室没有人了,就把灯全都关掉了。
当眼前漆黑时,我忽然有种下沉感,好像被浸在了水里怎么也浮不上来。然后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透过高层的玻璃窗子,我看得到CBD浮夸的夜景,很耀眼,和我那时的梦想一样。
很虚无,无法描述。
很灿烂,难以拥有。
其实在很多个深夜下班的夜里,我都仰望过那些无论多晚都灯火通明的的写字楼,想象着有人在几堵墙之外和我一起奋斗着,很卑微也很拼命,没有私心杂念地把热血都点燃。那样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就不会觉得委屈,我感受到那些灯光没有发出声音的陪伴。
可是那一天的晚上,当我一个人在关了灯的办公室里对着远处的灯光,忽然就心酸起来。
我打开桌子上的台灯,撑起一小片黑暗,重新倒了杯温水,把表格又继续做起来。最终完成又到了凌晨。伸懒腰的时候,我想起自己的高三时代,也是这个样子,坐在台灯前,一夜一夜地苦熬着。
我笑了,高三的时候想高考结束再也不在台灯前熬夜,哪成想着轮回来的这么快。
原来,为了所谓的目标去追逐,总是要有所取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