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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蓉:见到草原被破坏无法再“举重若轻”

http://book.sina.com.cn  2009年05月25日 14:31  新浪读书
席慕蓉:60多岁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却泪流满面
席慕蓉:60多岁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却泪流满面

  25日10:00,现代著名女诗人席慕蓉做客新浪读书《文坛开卷》,带来全新散文集《追寻梦土》《蒙文课》。近二十年来,席慕蓉以“原乡书写”确立了她在散文上的独特风格,学界认为她这些作品甚至有文化学上的特殊价值,影响非凡,这两本散文集是席慕蓉以多年在蒙古高原上的长途跋涉所谱成的追寻之歌。

席慕蓉做客谈蒙古高原上的追寻之歌视频
1.席慕蓉:诗歌创作出来后不再属于作者 2.席慕蓉:“游牧文化”很吸引我
3.泪流满面:60多岁才学会写蒙文名 4.席慕蓉:我只能是个迟来的旁听生
5.席慕蓉:写诗是一种释放 6.席慕蓉:“人定胜天”会让人走向灭亡
7.席慕蓉:我特别钟爱荷花 8.再度落泪:含泪吟诵《追寻梦土》

   (以下为本次访谈实录)

  主持人文坛:像蒙语通过这样的语言多接触和了解,才能了解蒙族文化的核心。

  席慕蓉:我教了20多年的读书报告,这个读书报告还不及格的,有很多红字,就像《旁听生》那首诗里说,在故乡的课堂里,我既没有学籍,也没有课本,只能是迟来的旁听生。我既然不知道自己的文化,也不通自己的母语跟文字,所以我是不及格的,我就是靠我的所谓的激情吧,我的热忱吧,我自己对自己的鞭策吧,大概是这样。

  主持人文坛:您现在大概多久会回一次内蒙,经常回来吗?您已经在当客座教授?

  席慕蓉:我是内蒙古大学的荣誉教授,也有另外几个学院的,包括呼伦贝尔学院,还有南开大学、宁夏大学,从前的南通工学院,我很荣幸被他们聘为或者是名誉教授或者是客座教授,回来会演讲。

  主持人文坛:会教绘画吗?

  席慕蓉:反而不会,我在台湾大学最好玩,他们让我演讲,我说我讲蒙古好吗。有的学校他们说想请我讲诗或者绘画,我说我讲蒙古好吗,有的学校就蛮客气,随便你讲什么,只要你来就好。有的学校就说,那你就不用来了。

  主持人文坛:为什么?

  席慕蓉:意思是他们专业的学习绘画的,美术系,我就觉得,我就算讲蒙古,也可以讲蒙古的绘画,所以有时候蛮可惜的,自己把自己限制到所谓的专业范围,如果你要让自己更了解的话,其实你接触一些你认为无关的东西,其实是很有关联的。

  主持人文坛:要打断你一下了,因为太多的网友在网上跟您留言,跟您打招呼,借这个机会,再跟这么多喜欢您的朋友打个招呼吧。

  席慕蓉:谢谢。

  游客6472:非常喜欢您的诗,尤其喜欢那首《一棵开花的树》。

  主持人文坛:《七里香》是大家普遍喜欢的一首。还有网友说“非常喜欢您的散文,觉得您的散文有一种淡然,有种淡然的思绪非常吸引我”。还有很多网友都是在向您问好,在这里非常感谢这么多网友关注我们跟席老师的聊天。您从13岁开始就写诗吗?

  席慕蓉:对,我在日记本上写诗。

  主持人文坛:当时写的是什么?

  席慕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常常碰到年轻人问我,怎么样写出好诗,那你就比较累了。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我本身也是教书,虽然只是教油画专业,因为从十几岁开始写诗,我想说的是我在写诗的时候没有想说怎样写一首好诗,因为好这个东西和坏这个东西,不要管它,只是心里有东西非说不可,但是那个东西是什么,先写出来。如果你问我要怎么样写出一首好诗,我的回答其实是说,你先写吧,不要在乎它是好的还是坏的。

  主持人文坛:很多人说席老师说过,写诗是一天中您累的时候一种休息?

  席慕蓉:也可以说是释放。比如现在,我要正襟危坐,比如现在我要很仔细注意您的问题跟我怎么样要回答,或者不要让您失望或者不要让我们网友伤心之类的。我会变成一个比较有一点点谨慎的人,这也可能是我的家庭的教育,总是觉得稍微谨慎一点。但是到了我写诗的时候,我跟任何人无关,我是一种释放,我的释放就是说我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我,那个不是那么具有社会性的我,那个我心里有时候有些东西总是在那里绕着,我想用诗把它引出来,你到底想说什么,等到把这个诗,我认为比较正确的字写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那个心里的我到底想说什么。我的感觉是说,写诗我是比较被动的,就是我自己的一个被动,写散文是我比较主动,我想要写这个东西了,我就可以认真一点,我可以写出来。可是写诗就是我再怎么认真,如果那个东西不在那里或者不准确的话,再怎么认真也没用,写不出来。

  主持人文坛:我记得在看您《追寻梦土》的时候,有一篇很有意思,说您跟您爸爸在一起,好像当时是闻到一股割完草的清香。

  席慕蓉:在慕尼黑大学。

  主持人文坛:爸爸说这是多么熟悉。

  席慕蓉:他说这是老家的草香,很多年没有闻过了。

  主持人文坛:当时著名的《出塞曲》在那一刻,里面说到那句,“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清香”。

  席慕蓉:那是隔了很多年。在我父亲跟我在慕尼黑大学校园里走的时候,因为割草,很奇怪,在蒙古高原上的草里面有香草,用不着割,往上面一走,草香就出来了,但是在其他地方草要割了才有草香,我父亲说好像这是老家的草香,多少年没有闻过。我父亲讲完就往前走,没有等我的回答。就像有个诗人在里面写,“红玉米挂在那,我生在南方的女儿不知道”。对我父亲来说,这个草香用不着跟生在南方的女儿交谈,他就走了,他一走,忽然觉得我父亲的乡愁是我无法了解的,又隔了很多年,我结婚了,有了孩子了,住在桃园的乡下,晚上自己坐下来,想要写什么东西的时候,那句话就出来说“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清香。”就这一句话,那天慢慢把《出塞曲》写出来了。

  主持人文坛:您这首歌蔡琴后来也唱了,很多人非常喜欢。今天有个网友有个提问,他说老师,读您的散文感觉“轻”,是一种文字的力道,也是对世界的态度,您在散文里很少动用强烈的情绪用词,但是每在情绪高昂的时候,并荡开举重若轻的风格,也体现在您的诗里,很想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这是来自上海的网友提问。

  席慕蓉:我想跟这位网友说,其实这是在我还没有见到原乡的时候,有一个安静的生活,也许我的个性一直是觉得,很多事情要稍微替别人想一下,很多事情要把它替别人设想一下,所以我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那是我母亲给我的教育,我觉得我母亲对人的态度从来不会伤人心的感觉。但是我到了蒙古高原,尤其这几年,我看到在蒙古高原上的生态被毁坏,而且这被毁坏是出于无知或者出于贪婪,比如你到呼伦贝尔大草原上,你看到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发现露天煤矿,大家说好得不得了,这是丰富的资源,大家来开采,露天煤矿惨不忍睹,我现在讲话很气愤,大家觉得煤矿的价值高于草原,这是无知,因为草原的价值远远高于煤矿,像一颗珍珠一样,我们整个地球可以呼吸的肺。露天的煤矿最多挖20年就没了,但是你就是贪婪,你只是贪眼前的钱,但是草原如果像我们游牧文化,在亚洲的西北边这样的自然生态所造成的生活环境,是靠游牧文化里不贪,靠游牧文化对草地的保护,所以几千年下来还有草地,还有可以呼吸的肺。用农耕文化或者地方政府认为,我告诉你今年的金钱收获比去年多多少这种所谓的功绩,所谓的业绩,所谓的进步,全部是无知跟短视跟贪婪,所以对不起,这位朋友你说你喜欢举重若轻,这位席慕蓉站在蒙古高原,不可变成举重若轻,淡然处之的席慕蓉。我的急,我的焦虑,我的急躁,我的愤怒,都是自己的国土,你要知道自己的国土的特性,那么广大的国土,有的地方适合农耕,有的地方适合游牧,什么原因?你要去了解,不能只用农耕文化的思想去说开荒,开荒这件事情毁了多少草原。蒙古高原的草原沙漠化多少专家在呼吁,90%已经沙漠化了,但是我们还认为我们再来开采露天的煤矿,我在这里的愤怒要向这位网友说,很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我的一个特质,但是这个特质在我面对草原的生态在这样无知跟贪婪地方官吏破坏之下,我告诉你我回不去了。所以我对不起。

(编辑:陈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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